同样冷清的男女在一起,要么排异,要么反噬。
“我不出现,好方便你和林清栩眉来眼去给我戴绿帽子?”
盛微宁一本正经教训程晏池:“你对自己真是太缺乏自信,我貌似很早就说过,女人假若得到过最优秀的男人,其他男人就再也看不上眼了。”
话落,氛围诡异地滞住,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
宁缺毋滥无非就这么回事。
各自轻浅的呼吸声交融电磁波,心口攒出别样的悸动。
盛微宁刚想开口结束通话,程晏池淡声道:“还有生意谈,我先挂了。”
难言的愁绪伴随不舍猛然纠结着脏腑,盛微宁前一秒还希望快点结束不尴不尬的情境,这一秒却无所适从,可言语仍玩世不恭。
“你做男朋友太不上道了,也就十分钟而已,广告推销都没你敷衍。”
女人娇软的官方吐槽像羽毛刷过,惹得程晏池心痒,一股饱满的情愫沸腾深邃眼底,溢出不露痕迹的温柔,薄唇轻启:“会早点回去的。”
他想起盛微宁除夕那段日子曾孤零零住伦敦的庄园,重申:“没敷衍。”
“这还差不多,拍卖会送我钻石吧,别到处沾花惹草。”盛微宁眨了眨眼,喉咙忽而发紧,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懒散接茬:“随时恭候大驾。”
爱情是慢性麻药,偶尔使人变得迟钝,可能也因为盛微宁掩饰得太好,因此,敏锐如程晏池都没察觉出她丝毫异样。
她三番两次直言,不希望他回到利兹。
他一直解读为纯属矫情的口是心非,后来才知是真的。
他早一天回到她身边,她也就早一天离开他身边。
那夜所有言不由衷的推拒,其实全是她无法言说的舍不得。
她强颜欢笑之下粉饰的,是最激荡的情感,最终掩埋时光的年轮中。
盛微宁挂断电话后,原地驻足发了一会儿呆,眸光忽明忽暗。
握手心的机身莫名发烫,温度从血管蔓延到内心最深处。
她冷脸挥去杂念,抬步走到自己的梳妆台边,自最底层搬出小塑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