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要剥削,世上只剥削一个人。”
程晏池眼中暖意弥漫,目光专注地俯视着盛微宁,心血来潮刮了刮她挺翘的鼻端,干净的嗓音平铺直叙:“你的回国证明大概不那么顺利。”
轻飘飘的提醒过耳,窒息感扑面而来,盛微宁胸腔的一口气差点凉透。
她闲适从容的神色立刻变了,勃然大怒,冷着声调:“程晏池,你有病?”
程晏池扯松领带,一派泰然自若,单臂支在盛微宁背后墙壁,将她圈自己怀里,目光迷离瞬息,低沉笃定回答道:“你当我病入膏肓。”
盛微宁呼吸沉重,唇线绷紧,胸口痉挛了两下,简直无话可说。
想据理力争,可惜程晏池蛮不讲理。
想脱笼而逃离开他,可惜程晏池财雄势厚。
那晚对峙的画面骤然跃现脑海,盛微宁惊惶地发现自己正趋向于妥协。
程晏池显然也察觉她态度的松动,愉悦的谑笑蔓延棕黑眸底,拍拍她面颊:“等我回来,我们谈一谈。”
盛微宁那双干净透澈的琉璃眸浮现淡薄讥诮:“我可不觉得你想和我谈。”
程晏池失笑,眼中徐徐流转着晚夏星辰荡漾深海的光影:“我听说,恋爱的双方,假若有一方霸道专制,其实也不错,另一方能省心很多。”
盛微宁木然盯着程晏池斯文清隽的脸,笑容阴森,气急败坏踩了他一脚。
“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就得当寡妇,而且我们还没结婚,我的亿万财产你拿不到。”
程晏池举止浪荡,没皮没脸地逗着盛微宁,信手拔了一根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综上所述,我活着比较好,不然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去那边估计最长也有半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盛微宁避而不答,骤然屈肘顶向程晏池腹部:“就算当寡妇,也是黑寡妇。”
“晏池,盛小姐。”
柔软的女音忽地自走廊尽头响起。
盛微宁循声移目,看见顾雅筠那张脸,秀美的侧颜顿时温度缺缺。
程晏池挺拔身影后撤,不疾不徐放开盛微宁,面上的暖意退潮一般消失,灯色浮光掠影,他凉淡的眼神水波不兴投向顾雅筠。
顾雅筠穿着高级的名媛风黑裙,气质脱俗,身段高挑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