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的薄唇压她眉心,语声迷醉着哄:“今天除夕,花好月圆的日子。”
盛微宁无言以对,程晏池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年一度堪比流星雨的烟花秀持续近两个小时。
不时有色彩斑斓的硕大烟花在深远夜幕尽情盛放,花瓣妖娆多姿。
这场稍纵即逝的美丽,象征着人们新年的美好祈愿,年年都有。
可对卧室内的两人而言,却是一生里最永恒的记忆之一。
当黑夜彻底归于寂静,程晏池抱盛微宁进浴室。
盛微宁很累,温热的水流抚触肌肤,宽厚手掌抹了精油替她按摩腰部,她颤了颤睫毛,情绪陡然汹涌得厉害,忽道:“你在青浦见过我?”
低迷的询问被热水洗涤得一尘不染,轻得犹如寂夜呓语钻进耳朵。
程晏池闻言停手,看向脸孔素净的女人,面上掠过极其复杂的波动。
柔和的灯光流泻盛微宁肩膀,她锁骨窝耀眼的钻芒折射到程晏池眼底,脑中浮光掠影,胸腔那团积淀怨恨的邪火忽而泛滥忽而覆灭。
半晌,程晏池漠然启唇:“办公室见过,那会儿夏天,你用水球砸了我。”
水声再次淅沥响起,盛微宁感受着腰侧有别于水温的热度,不再多言。
难怪她不记得程晏池,四岁前,她常去赵雪竹办公室玩。
虽然自己顽皮了些,带给程晏池的不一定全是糟糕的心情。
至少,她肯定甜甜地叫过他小哥哥。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总共见过两次。
程晏池隐瞒了第二次的街头相遇。
初识,他们是懵懂无知的孩童。
再遇,已深仇无解。
同样置身欢度除夕的eur。
伦敦的盛微宁和程晏池今朝有酒今朝醉抓紧时间风花雪月。
奥国的顾雅筠却毫无兴致,彻夜难眠。
此刻,她位于当地最奢华的酒店,站顶层就能俯瞰到半座城市的景色。
顾雅筠一袭高雅的礼裙亭亭玉立窗边,秀眸微微垂着,薄光幽深。
雄伟的博物馆整夜开放,拱桥横卧冰湖,冰面倒影着桥面闪烁的金灯,周遭霓虹交错飘雪悠悠荡荡,不胜枚举的游客举着烟花棒穿梭而过。
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