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耀眼也不行。
毕竟是他枕边睡过的女人。
如果别的男人沾手了,他同样会嫉妒,嫉妒到把她打回原形,然后再等着她迫于生计,一步一步重新爬到他的床上。
盛微宁听见他那句从小过得苦,笑容微敛,指腹不禁蜷了蜷。
“其实……”
他忽而抬起头,眼角细碎的纹路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男人的张扬恣意,目光投向盛微宁的那一刻,他又嘲讽地笑了笑。
其实你真没资格过得比我好。
“我送钱给你,是盼着你能每天挥金如土,眨眼就从千万女富翁沦为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到最后去街头卖唱跳舞当小丑。”
盛微宁眼神闪了闪,微笑流于形式:“怪不得你那么扭曲。”
“所以,你千万别过得太好,免得扭曲的我哪天一时兴起……”
程晏池狭长眼尾痞气挑着,眉目风流含笑:“好自为之。”
他撕掉那张残留墨香的支票轻慢地扔到盛微宁脸上。
盛微宁拿下来定睛一看,数完零,语气诧异:“八百万?”
“盛小姐不用妄自菲薄,你挺值这价码,合情合理。”
程晏池把烟掐灭,准确无误抛进远处的垃圾桶,语气轻挑:“你陪我睡一晚,这八百万是你的了。”
盛微宁怪异地打量程晏池一眼,觉得他脑子可能受了刺激。
即便没这八百万,他们今晚本就是要睡的。
难道她不给,他就不要吗?
转念一想,盛微宁又释然了。
凭他们似是而非的渊源,程晏池对她够仁至义尽。
一晚而已,倘若对方是程晏池,她不吃亏。
好歹这是自己第一个正儿八经动心过的男人。
盛微宁心安理得将支票收进笔记本,继续拿笔把自己的名字签完,她写得认真,娟秀的小楷能当板书。
程晏池一声不吭凝视她清美的侧脸,眼底依稀飘摇着灯色。
盛微宁随意搁下笔,递转让书给程晏池:“股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