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一线橘灯随风摇晃,忽明忽暗的光影笼络程晏池眉骨。
他微微眯眸,平淡的声线蕴藏强盛的气势。
“八千万?”
盛微宁慢条斯理整理自己被程晏池弄出褶皱的裙摆,坦荡迎视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按照如今的股价,我没狮子大开口,你也可以不答应,但是要买我股份的绝对不止你一个,比如你的好弟弟。”
虽然谈钱伤感情,她跟程晏池有什么感情?
有也当不存在,这是他亲口说过的。
盛微宁又瞥一眼稀巴烂的月季,目露遗憾:“可惜了。”
程晏池目不转睛凝视盛微宁,一言不发。
他斜倚着门,娴熟地叼一根烟在唇边。
花香四溢的玻璃房逐渐扩散尼古丁的味道,盛微宁嫌弃地挥挥手,脚尖把月季残损的花瓣拨到一边,越过程晏池:“程先生与惜花之人是无缘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程晏池垂身侧夹烟的手指隐隐抬起,碰触到的只是女生柔滑的面料,他也未再继续伸手。
盛微宁推开玻璃门径自往别墅走去。
程晏池静默地望着,眼里的情绪犹如云遮雾绕。
良久,他错眸,对着那堆辨不清本来面目的花泥,冷寂一笑。
“是可惜。”
盛微宁年后仍到恒远实习,但时间不长。
她要腾工夫筹备出国,程昱川忙马儿坪的项目,所以不常见面。
程建雄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多,对程晏池的提防显而易见。
程晏池始终无动于衷,行事一派深不可测。
除却程建雄,顾雅筠也时常造访。
盛微宁搬出了36层的办公室,隔三差五便在茶水间听到关于程晏池与顾雅筠的八卦。
很多人拐弯抹角地找她打听,她的爆料模棱两可。
尽管新年刚开头,盛微宁已感觉到剑拔弩张的前奏。
“在想什么?”
程昱川温和的询问拉回盛微宁思绪,笑笑:“没有。”
公司的餐厅人来人往。
盛微宁慢吞吞喝了一口汤,状若无意地问:“马儿坪的进展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