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又笑了起来,“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她看着他,然后歪了歪头,“我不太明白……你应该已经看过了不少报告。”

维尔丝被赋予现在这个职位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人完成了不少工作,让她不必从头开始——那一定是个灾难。但她仍然花了很多时间去学习,并且至今还在模仿对方留下的范本,而她非常清楚,在很多地方,她仍然不能跟随那两个人,那个决定建设这个部门,和那个打下了基础的人。

“我看过了。”塔克拉说,“我认为这些不会成为问题。”

维尔丝简直是困惑地看着他。

他们只征用了不到十名学生,都是在课堂上的表现很不错,甚至受到术师称赞的,他们也有一定的参与数据统计工作的经验,论热情和专注,那些孩子并不比他们这些小组的工作人员少。所以看到整理的结果,哪怕只是一部分的时候,学生们比他们这些成年人更为吃惊和不敢置信。

在表面的平静,安全和满足之下,居然如此地暗流涌动,刚刚发生的斗殴事件不过是诸多矛盾之一的必然表现。那些孩子更多的还是在为初次见识的人心复杂难测而惊讶,但对维尔丝这样的人来说,这种短短两三年安全的生存环境和优渥生活培养出来天真简直不值一提,这些资料,这段时间术师要求她和其他人观察和统计的各种题目,似乎都在验证她从术师开始推行那些计划之时就有过的忧虑。而这些忧虑又几乎都能用遗族的一句谚语来概括,“不是我们的人,就不可能和我们同一条心。”

她很难相信跟随术师到现在,并且被那位委以重任的塔克拉会像那些孩子一样天真。

他明明长的就不是那种脸。

塔克拉仍然是那种懒洋洋的,有点漫不经心的语气,“只要他还活着。”他说,“谁拥有力量和财富,谁就是正确的。”

维尔丝皱起了眉,她知道这句话是正确的,但她不喜欢这种说法,术师可能也不喜欢……术师确实拥有无人能比的力量和财富,并且一直是正确的——虽然他达到目的的方式总是直接,坦荡而又迅速,与那副沉静柔和的外貌有些微偏差,她可能不会看到比他更高贵的人,因为他和这个世界上另一部分“拥有力量和财富”的,“正确的”的,“高贵”的人有一种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