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把命留下来!”奥兰托怒吼,手中法杖顶端镶嵌的黑红色法石开始发亮,他的嘴唇飞快动着,念动一个冗长的咒语。
两名中级法师卯足劲干架的结果是周边的环境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炙热的空气与寒冷的雨滴交织,被高温的火焰点着的树林和灌木上跳动着金色的火焰,同时灰色的浓烟滚滚升起,人的身形在其中变得模糊不清。
墨拉维亚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战斗,一道被撞偏的火焰呼得朝他冲来,刚进入他周身数尺的领域就于无声中化为虚无。
“再这么打下去他会输的。”墨拉维亚说。
蹲在一边的劳伯斯被烟气呛得泪流满面,“他,咳,输了我就帮他收尸!”
“他不是你的亲戚,你不帮他吗?”墨拉维亚疑惑地问。
“我可帮不上他!”劳伯斯揩了一下鼻涕,他是男性,而且在奥术天赋上一贯表现平平,是已经被家族放弃的废品,否则也不会跑来跟奥兰托这种不着调的家伙厮混,甚至如果不是这场决斗需要一个有身份的见证者,证明这是一场公平合法的决斗以确保胜者赢得的权利,他早就跑了。帝国的法师协会对中级及以上的法师间的决斗有明确规定,私斗虽然无可避免,但是涉及传承和财产交割,一个具有身份的见证者是必须的。
“可是我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墨拉维亚说。
“我想(那个花痴)他听到这句话会高兴的。”
墨拉维亚点了点头,“那我就让他更高兴一点吧。”
在废柴奥术师震惊的目光中,他转身走到一边,吱吱嘎嘎地把一棵没被点着的树拔了起来——成年男子腰身般粗细,高数十丈,树根盘曲,树干笔直,树冠宽厚,未落的暗青色叶片丰厚浓密,劳伯斯如坠梦中地看着这位身形并不彪悍的银发青年单手五指扣入树身,像拿着一根干柴似地把这棵树拎了起来,然后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