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显然没有料到此刻她坐在屋顶,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竟丝毫不害怕,深邃眼眸之中浸了浅浅无奈。
他低着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眼眸,反问:“是我又如何?”
他穿着一身黑色绑袖束腰衣袍,依旧面巾遮面,未曾露出半点模样来,他不禁有些疑惑,她到底是如何分辨他与旁人有何不同的。
“你可算是来见我了。”许是仰着头,赵云兮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心里却还是高兴不已。这几日,她养病无聊的很,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可不就是见见这人。
他沉默了一息,蹲下身与她同高,看着她的眼睛,“不害怕吗?”
害怕?
赵云兮一愣,“为什么要害怕?”
“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吗?”
若不是在做梦,她怎么会大半夜莫名其妙坐在房顶,甚至身旁就只有他一个人。
除了她现在是在做梦,她是在想不出来旁的。
此刻明月高悬,所见之处,仰头是月,前方是望之不尽的屋顶,和高高耸立的树枝,忽而就有鸟从树枝之间蹿出,飞的老高,仿佛要朝月亮去。
她从不曾爬上屋顶,看见这样的夜中景色,一时觉着新奇,还有些迷糊。
难不成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她今夜才会梦见身旁人,还是在这样一幅静谧无声,再无旁人的夜景之中。
做梦?
来人眼中的无奈又加深了一分。
赵云兮认定了这是场梦,忽而就将目光投向了他脸上的面巾,伸出了她那比月光更加白皙的小手,就快要触碰到那张面巾时,对方握住了她的手。
他并未使什么力气,便已经让赵云兮动弹不得,看向她的目光沉静似水,声音轻缓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