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没有将平安符退还的道理,她只好双手接过,“有劳小师父。”而后捏着鼻子将四枚符接过,收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罢了,她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大度之人。
既然是为家人求的平安符,这枚平安符给他也就给了。
静安王妃是为女儿求寄名符而来,与赵云兮所求的不同,此刻尚在符桌前与师父说话,师父正在写贴,尚且要等些时日。
赵云兮等着也无聊,便起身道:“贞娘,我先出去逛逛,你若好了就来寻我。”
她走到殿前广场上,见着人群都朝一个方向去,心下猜测想必都是去听法会的。她想也没想,便也随着人群而去。
法会已经开始,高台上站着数位方外人士。
赵云兮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而今剃了光头点了结疤,穿着一身袈裟,面色慈悲,隐隐散着宝相。
陆行之身旁的和尚道士年纪看着颇大,一看便是满腹经纶的前辈。
陆行之站在其中,却也从容镇定的应答着道家的提问。
她想起了躲在帘帐后偷看陆行之那日,陆行之是何等慌张,以至于给她留下了一个胆怯结巴的印象。
他谈经论道时可谓是从内到外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叫人都移不开眼。
且他真是佛法天分高,晦涩的经文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通俗易懂,能让本就对经文难以理解的香客更为明白其中的道理。
赵云兮见了他这一面,颇为新鲜。
也不免感叹,有些人生来就愿为自己理想而反抗父母之命、世俗偏见,已是极了不起的。
这一点上,她极其佩服陆行之。
佛道两家一来一回的讲经数十次方才停下,又与数位香客讲解了些经文,方朝休息处走去。他休息的地方是树下石桌,这里清净,甚少有人来,只有一位七八岁大的小和尚在此烧水。
陆行之从小和尚手里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滋润有些发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