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兮一愣,阿洵什么时候为她向太傅求情?她怎么不知道。而且,她从没有告诉过阿洵,她迟迟交不了功课的原因。阿洵怎么就能猜透她在想什么,明明整日都在说她无所事事,行事散漫。
陈太傅还在继续说:“所以殿下需得认真思考答案,不负圣祖帝对您寄予的厚望。”
提起她仙逝的父皇,赵云兮难得正了神色,慎重道:“我明白的,太傅。”
真是没想到,今日太傅竟不曾责罚她。
赵云兮松了一口气,到底待在太傅府,会让太傅夫人同女眷坐立难安,忙里忙外,此刻还都在书房外候着。
赵云兮就有些后悔,她在青羊观住惯了,就显然忘了自个儿心血来潮来太傅家,会让太傅府上忙得不可开交。不多时,她就起身告辞。
在马车上坐稳了,鸣音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回宫了吗?”
赵云兮就头疼起来,回去之后还有那堆画像等着,她可没有第二个理由能躲了去。
她便道:“天色还早,逛逛再回去。”
路上行人不知何时已经撑开了油纸伞,泛黄伞面被雨水打湿,泛出深深浅浅而后一串串雨珠沿着伞滑落。像是一朵又一朵,唯独在雨天盛开的花。
春雨细绵如丝,织成了一张雾网。
她撩了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她不说去哪儿,侍卫赶着马车便在这雨天里漫无边际的行走。
太傅给她留的功课,题目也不难,却叫她想了整个冬天,每每等到研好的墨汁儿都干了,也没能写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