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们的骨子里面,就有制造各种噪音的血脉和基因。
从前是有事没事儿就哟嚯哟嚯的嗷几嗓子,现在是号不离手,走到哪儿吹到哪儿。
不过自从有树皮号之后,在这种恐怖的噪声刺激下,觊觎农田庄稼的各种野兽鸟雀倒是真的都被没吓跑了。
很少再听到古和举抱怨野兽偷吃庄稼的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光他开始习惯这种噪音,一群猴子惊恐一段时间之后,也慢慢开始习惯号角的召唤,每次看到古和举带着一群孩子拿着号角呜呜啦啦的出门,顿时都跟着连蹦带跳的跟上去。
农田的庄稼在号角声中,也日渐泛黄成熟。
巴族,终于在徐晨穿越一年之后,迎来了农耕时代的第一次收获。
为了和鸟雀、天气抢时间,部落的女人全体动员,包括孕妇都一个不少,除开要打猎的几个猎人之外,其他制作工具和防守家庭的男人们也都跟着帮忙,就连三个还在吃奶的婴儿也都带去放在田边由几个孩子帮忙照看,采集休息的时候赶紧奶几口,然后接着继续忙碌。
女人背着背篓提着藤篮在田间采摘收获,收集满之后就会倒入大的藤筐之中,男人们则用扁担挑回家,倒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晾晒。
徐晨和古、举三人负责在家晾晒,一群猴子和小狼负责驱赶偷食的鸟雀,叶带着两个大点儿的孩子负责后勤,来来回回为劳作的人送水。
整个部落在这个夏秋时机进入了最热闹最繁忙的时间段。
虽然又忙又累,但成果也十分喜人。
收获晒干的粮食陆续入仓,几个粮窖也陆续装满。
为了保护这些粮食不生虫子,徐晨还带着古和举弄回来许多桃叶、辣蓼和艾草,晒干之后和粮食混装在一起。
这是农村存放粮食的一种古老习惯。
小时候徐晨看自己老爹就是这样做的。
至于原因,大概就是这几种植物的叶子会散发出浓烈的气味。
农田采收足足进行了十天时间才宣告结束。
而且为了大致精确的判断种田的收获,徐晨还抽空做了一杆秤。
秤砣用黄金做成,用一根约一米长光滑平直的木头切削打磨成一头粗一头细的秤杆,拴好提绳和挂绳,挂上秤砣定好星盘,用一碗燕麦装在布口袋中作为一斤计量单位,称量定好一斤的刻度,然后再用五碗、十碗不同的量分别定下五斤和十斤的刻度,在大致确定了刻度的距离之后,按照等距进行划分标记,这样一根简单的杆秤就算做好了。
这杆秤最多一次能够称量五十斤。
精确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需要大致能够确认收获数量就行。
而且用杆秤称量肯定要比凭借眼睛和手感估算准确多了。
因此徐晨每次在晒干的粮食入仓之前,都会让古和举两人抬着秤把粮食都挨着称一下,然后用木炭记录在每个粮窖的外壁上。
虽然族人对徐晨的这种做法很不解,但看徐晨认真的样子,都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仿佛徐晨正在进行一项非常严肃认真的仪式一样,因此对这杆叫做秤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多了几分敬畏。
用黄金做秤砣,徐晨既是无奈之举,也有无比的骄傲。
普天之下,像他和么豪横的穷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个黄金秤砣将来流传下去,绝对会成为考古学家眼中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家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