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溟已经长这么大了,说实话抱起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裴溟看起来很狼狈,不断咳出水来,甚至无意中紧紧搂着他不放。
这应该是溺水之人的本能反应,无论在水中抓住什么都能当成救命稻草,江与眠知道这点,就没有多在意。
两具身躯几乎紧贴,对此他没有任何旖旎杂念,救人而已,何必想那么多。
可对根本没有溺水且心术不怎么正的裴溟来说,当不小心抱到江与眠的腰后,竟有些松不开手了。
好像挺细的。
他像个内心下流龌龊偏偏面上装成正人君子的登徒子,若被旁人知道定会厌弃唾骂于他,妄图欺师犯上的白眼狼一个,就活该遇险身死,不值得被救。
自那日在狐狸洞中窥见幻术中的江与眠,裴溟就如同着迷一般,明知是虚假幻象,却难以从心中割舍遗忘掉。
甚至不惜用上了这么愚蠢的手段。
他不是没意识到假装失足遇险是多蠢的一件事,但江与眠没有丝毫怀疑,无形中助长了他任性妄为。
过一线天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法子不起作用了,前世他应该没和江与眠一起来过这里,也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境,所以不可行。
江与眠在一处开阔地停下,扶着裴溟站稳才松手。
“咳。”裴溟咳出好几口水,浑身都湿透了。
江与眠也是如此,他施术为两人除去身上水汽湿气,很快就变得干爽起来。
但湖里的水比起他们惯常用的山巅净雪,还是显得污浊了,这让他俩不约而同都生出几分想沐浴的心思,只是此时不好言说,毕竟还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