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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程樾想到了邵北川那句话:“如果不做音乐,我还能做什么?这是我擅长的事,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程樾说:“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商务谈判,和竞争对手斗智斗勇,这些都是我擅长的事,如果有一天不做了,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对这些事有浓厚的兴趣,我完全没有不情愿。当然我也想过,摆脱这一切,去自由自在的环游世界。可是想象归想象,要是真的让我过上那样的日子,我只会觉得无聊,那对我来说太空虚了。现在的日子是很累,可我觉得很充实。”

人要找到一件自己擅长的事,是极其艰难的,有多少人在做自己不擅长,也不喜欢的工作,又有多少人因为迫于生活,而不得不放弃兴趣,向一份枯燥的工作低头?

而她的事业和兴趣刚好融合了,这里面有苦有乐,有悲有喜,难以对外人道,只有自己能体会。

贺言越发糊涂了:“你真觉得乐在其中么?”

程樾说:“或者这样说吧。和商场上的人周旋,的确很累,有时候也很烦,可是再艰难我都没想过要放下,只想一心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再去挑战下一个难关。如果这都不是‘乐在其中’,那什么才算呢?”

贺言不再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喝光余下的茶。

这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

贺言似乎在整理思路,而程樾只是安静等待,没有打搅。

她想,今天的摊牌大概会让贺言清醒一些,也希望可以令他转变过去的看法,搞清楚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最起码从今以后,贺言不会再认为他们是“同病相怜”了。

就这样,十几分钟后,贺言决定离开。

他走之前,忽然说:“你和邵北川的事,我会暂时为你保密。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太投入,你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程樾笑了下,只说:“我根本没考虑过要让他们同意。”

这在贺言看来或许是障碍,对她而言却根本不存在。

贺言皱了下眉,仍是不懂,可他也没有追问,只抿着嘴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程樾看着他临走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时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