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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没有动,只是问:“你从意大利回来之前,是怎么和那边的女朋友提分手的?”

邵北川动作一顿,说:“没有刻意去提,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回国。她说,她不会跟我走,我说好,然后彼此祝福。”

“意大利人就是洒脱,这一点很值得学习。”程樾笑道。

邵北川没接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片刻,直到程樾眯着眼,像是快要睡着了,他才开口说:“我父母移民之后没几年就离婚了。”

程樾睁开眼,有些惊讶:“我没听你说过。”

邵北川说:“我也是前两年才知道的。我们不住在一个地方,平时来往也少,他们都有自己的演出工作,要经常世界各地到处跑。不过好在是和平分手,因为不同路了,就各自成全,分开了还能做朋友。”

程樾只安静的看着他。

邵北川继续道:“两年前,我母亲生了场大病,住院以后,我父亲很快赶到医院看她。他们的关系,也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一种相处方式。”

程樾轻声说:“婚姻本来就是私有制的产物,要独占对方,约束彼此的生育权和资产。”

邵北川笑了下:“如今他们放手了,好像也更快乐了,少了很多埋怨。”

程樾坐起身:“但反过来说,只要心里明白,想开了,无论是在婚姻里还是婚姻外,都可以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邵北川说:“你这几年变化也很大,对人对事都没那么执着了。”

“这要感谢我遇到的每一个人,是社会上的老师教会我为人处世。”程樾说:“尤其是你。”

“我?”邵北川一顿。

“嗯,我曾经对你我的关系最执着。然而一有了执着,就会痛苦。那时候我还做不到随缘,所以得到的时候,我很欢喜,但是当这个欢喜过去了,我又舍不得。舍不得后来就变成了痛苦、纠结,我知道那样的情绪解决不了问题,却还没有养成一颗感谢的心。可现在我明白了,再回头去看,才发现角度不一样了,获得的感受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