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拐向她的父母。
邵北川说,童年伤痛需要一生来治愈。
她下意识就想问他的家庭如何,父母如何。
可就在那个瞬间,她刹住了车,回避了。
程樾一直都知道邵北川的家庭关系,他的父母和哥哥都是做传统音乐的,他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
邵北川的父母和哥哥移民之后,在国外依然醉心于音乐,邵北川的痴迷和执着可以说是遗传。
但程樾对邵家的了解仅止于此,她从没有问过,心里却隐隐明白一些事。
她知道邵北川的哥哥十分优秀,年少时就获得国际奖项,还曾在柏林音乐厅演出。
相比之下,邵北川的起步算晚的,做的还不是传统音乐,而是流行歌曲,还玩乐队,大概在他们家里,他是最不务正业的那个。
或许,邵北川的压力,和他前几年通过音乐表达出来的痛苦,大约都和这些有关。
对于搞艺术的人陷入的怪圈和自我否定,程樾是亲眼见过的,就好比说褚昭,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否定不来自外界,只来自自己。
一旦陷入死胡同,每天都在否定自己,那势必会抑郁。
可是若让他们放下这件事,他们又做不到。
就像是陷入苦恋的情侣,虽然拆不开,但是在一起却又彼此折磨。
就这样,程樾想了一路,回到家里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公司。
谁知走到楼下,就见客厅里母亲齐慧歆正在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