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笑道:“姐,你那天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以后也不会忘。你是我的贵人。”
程樾张了张嘴,很少这样词穷。
半晌,她才说:“我也希望,你的牺牲是值得的。”
褚昭垂下眼:“或许吧。”
因为褚昭的突然造访,程樾很快将后面的事情排开,和他在办公室里聊了很久。
褚昭这次来既是叙旧,也是虚心求教。
如今他已经扛起了褚家的重担,就意味着放下追求艺术的自我,经商的事他一窍不通,就算把所有精力都拿去学习,也已经晚了,所以只能加倍努力。
这个上午,程樾帮褚昭解答了一些问题,也提到一些周旋的技巧,但说穿了,就算手把手地教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很多事总要他自己经历了才知道门道。
直到褚昭离开,临走之前又提出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有一天我受不了了,除了反抗、挣扎,我还有什么办法么?”
程樾安静片刻,才说:“我的经验是,如果一味的反抗只是以卵击石,消耗精力,倒不如顺势而为,让他们满意之余,再寻找自己的出路。”
褚昭皱了下眉:“会找到么?”
程樾说:“也许不会,也许会,纠结的点不在这里,而在于是不是值得去找。”
褚昭垂眸,自嘲的笑了。
等褚昭离开,程樾独自在办公室里静坐了良久。
过去很多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略过,她到现在都记得,在她帮褚昭要回相机的那天,褚昭这样问她:“姐,你挣扎过吗?就像我这样。”
只是褚昭问完了,就叹道:“算了,这个问题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