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笑意渐深,大有一种志同道合之感,他们之间的默契还在。
直到程樾说了下面这一番话:“这天底下钱多的事,生意也做不完,与其老盯着眼前这几摊事,倒不如把眼光放长远,格局再打开些。你想想看,如果下一个上位者不是褚昭,而是外面找回来的,他若有能力有德行,你的算计的就是杞人忧天,反过来如果这个人德不配位,那公司落在他手里也不会好,你的担心更是多余。外面世界很大,强敌很多,你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能提前打预防针。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褚昭心思纯正,不会来阴的,你与其防着他,倒不如多防着身边的小人。能害你的永远是你最亲密的人,外人又能做多少呢?”
贺言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可他没有一点生气,只是目光深沉的和程樾对视。
半晌,贺言开口了,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秦宣的事,你还在怨我。”
当初就是贺言听信了枕边人的话,将秦宣送到程樾身边,才会发生后来的酒店事件。
程樾双手环胸,慢悠悠笑了:“你说呢。”
贺言轻叹,垂下眼眸,姿态低极了:“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跟我发泄,包括秦宣这件事,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释怀,我一定照办。”
然而程樾关注的重点却是:“奇怪,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贺言明显一顿,眼神柔和了不少:“邵北川那条热搜,我也看到了。”
那条?
哦。
程樾顿觉好笑:“你的意思是,因为他有了女朋友,我就郁闷了?”
“我和你到底认识这么多年,你们之间的事我也都看在眼里。”贺言说:“你若是走出来了,当初就不会留下秦宣。”
程樾挑了挑眉,瞅着贺言好一会儿。
贺言又道:“当然,秦宣的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到位,我应该提前调查清楚。你刚才说的很对,能害我的永远是我最亲密的人,是我太掉以轻心了。”
贺言的道歉十分诚恳,可程樾却没接招儿,还忽然撂下这么一句:“其实你也不算猜错,我现在的确有一种失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