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历史上,魏国公府就是在这一代,开始动土,修了一个小园子。再过三四十年,那个道学皇帝不做人,魏国公府也不再为难自己,随大流儿吃喝玩乐,征石于洞庭、武康、玉山,征材于蜀,征卉木于吴会,花大价钱修筑魏国公东西圃,也就是,他曾经经常游玩的瞻园和金陵园。
可是他写着写着,脑袋里那些沉睡的记忆一起涌上来,又想起一个事儿。
记忆中,这一代的魏国公之所以开始动土,那是因为长兄早逝,父亲也早逝,他年幼做魏国公,叛逆骄纵!
记忆中这一代的魏国公,如今还是魏国公世子!
章怀秀终于想起来,指挥使身上不对劲的地方。魏国公世子应该在正德年间,就孤零零的一个孩子,继承魏国公之位!
他霍地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
北京城,章怀秀慢慢地坐下来,继续写信,神色激动,满脸泪水。
苏州府下海县沿海,皇上从睡眠中醒来,看着徐景珩,也是神色激动,满脸泪水。
章怀秀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章怀秀的记忆,与兴王的记忆的区别。
章怀秀和兴王,不是来自一个时空。在其中一个时空,徐景珩早逝,或者离家后就没有回来?魏国公也早逝。
皇上“哇哇哇”地嚎,吓坏所有人。
整个南直隶的人都在传说,皇上因为刺客天天骚扰,夜里睡不好,白天还要进学做功课,处理政务,走访民情,导致病倒了。
龙舟上的人知道皇上不是病倒了,可皇上一睡两天不醒,他们更害怕。
皇上醒来就哭,他们激动后怕之下更能哭,皇上一听他们哭的伤心,他哭的更伤心。
徐景珩要皇上好好睡一觉,也是不想再容忍那些世家大族的天□□刺,可皇上一醒来就哭,他只能哄着。
徐景珩以为皇上做了噩梦,声音温柔的好似初夏的江南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