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一听兴奋地吹起了口哨,吊儿郎当地目光看着时奚,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余杰,把手里的铁棍扔给身后的朋友,拿出手机:“微信!”
这笔钱是他爸三个月的工资,当初也是见余杰态度诚恳,他才借了钱。结果他无法偿还,他自然要让他吃点苦头。
现在有人要替余杰还钱,他当然乐意。
确定收到六千二的欠款后,寸头男走回余杰跟前,“算你今天运气不错。”说着就叫上朋友上了楼,也没有为难时奚。
半个小时后。
廉租房外的一家快餐店。
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店,屋子里拥挤着摆了6张方桌,时奚坐在发黑且高低不平的条形木凳上,并没有任何不适,清浅平静的目光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少年,慢悠悠开口:“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废话不多说,你把人约出来,后面的事你不用插手,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
两天没有吃饭的他一次性吃了两份青椒肉丝盖饭,余杰把盘子里最后一口饭吃进嘴巴,抬眸看了眼时奚,端起手边一碗只有紫菜没有蛋花的紫菜蛋花汤,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身无分文还欠债累累的他没有资格拒绝。
他急需要钱。
小姨家也不能久住。
“约在哪里?”
时奚料定余杰会答应才会过来找他,她知道没有钱时寸步难行的窘迫,直接给余杰转了一半的钱,“附近有什么荒芜的地方吗?”
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没有经历过绝望,才会整天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今晚她就让她体会什么是叫天天不灵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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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夜空黑漆漆一片,只有路边一盏线路有问题的灯一闪一闪的。
时奚从废弃的纺织厂出来,拍了拍头发上的灰层和蜘蛛网,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头发凌乱且面容憔悴的谭峥,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