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儿子心神不宁,就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她这几天也惶恐不安,担心的睡不着觉,一想到明天的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万一失败,儿子的眼睛就会彻底失明,再也无法治愈,她的心就悬着。
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粥倒在碗里,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紧张,她越是担心,儿子也会跟着她紧张。
深呼吸了几口气,端着碗边搅拌边走到儿子跟前,“别怕,明天妈妈会陪你进手术室。”
听觉灵敏的顾凛自然听出了母亲轻颤的嗓音,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头面对着她,小心将情绪隐藏,“妈,我不是担心手术。”
几息后他又开口,“这几天时奚跟你联系了吗?”
连续两天女孩没有给他发语音,这明显不正常。
她很忙?
不就是担任什么校庆活动的主持人?
秦宓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把凉的差不多的粥递给儿子,环顾病房四周,找到了被她放在单人沙发上的手机,解锁后查看了通话页和微信消息,摇头,“两天前时奚给我打过电话,问你晚上还有没有失眠。”
“你是不是想她了?”
两天没有联系就这般愁眉苦脸?
秦宓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对女孩子这般上心,一时间有点感谢顾老太太为两个孩子定下这荒唐的婚约。
顾凛垂下眼睑,像极了一只被逮个正着的兔子,眉宇间闪过一抹慌乱,说话声音也急了:“我没有,妈你别胡说!”
想了想又解释道,“她答应每天晚上会给我发语音,却失信了两次,我不能问问?”却不知说的这番话欲盖弥彰的意味是那么明显。
秦宓笑了笑没有接话,虽然这些年和儿子聚少离多,但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他想什么哪里能瞒过她的眼睛。
抬眸睨着他,假装没听到他的解释,“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耽误了,你知道的时奚不会说谎,更不会失信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