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伸手在他眼前挥挥:“你没事吧,鄂潜,鄂潜?鄂警官?鄂队?”
鄂潜回过神:“啊……我没事。”
他神情复杂,脑子又开始不停打转,感觉都要和出一脑瓜的浆糊来了。
老同学在大学时便住一个宿舍,这么多年感情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指定没骗他,头发是阿槐当面拔的,只经过鄂潜一人的手,放进透明证物袋后,鄂潜敢保证没有第二个人碰过,殷槐的案子他决心要秘密私下调查,连虎子都没不知道,老同学天天泡在实验室,专攻化验,不可能知道他要请他帮忙,自然也不会整蛊。
排出了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那个再匪夷所思,也是正确答案。
这句话鄂潜常常在面临稀奇古怪的案件时告诉自己,但现在他觉得有点玄幻。
人的头发的成分,怎么会跟树叶一样?
“说实在的鄂队,你这玩意儿弄得还挺以假乱真哈,要不是我有仪器,我都被骗过去了。”老同学啧啧有声,“能把树叶加工成头发,我感觉还挺环保,你从哪弄的渠道?是不是什么假发公司的新技术?诶,要是真树叶做假发,你给我整一套,瞧我这头皮,三十啷当岁,人还年轻着呢,头秃了。”
虽然鄂潜没有回应,但他说得兴致勃勃:“我仔细检验过了,有害物质为零,要是哪个公司有这技术做成假发,往头上戴指定没问题!诶诶诶,老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鄂潜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哦。”
老同学一瞅鄂潜那茂密的头发就羡慕嫉妒恨,忍不住伸手薅了一把,回想自己当年刚考进公安大学时发量也曾经响当当,迎风一甩跟做洗发水广告似的,可自打毕业留校就不一样了,每年碰到的傻子学生把他气得头发越来越少……
“改天请你吃饭,我现在还有工作,先走了。”
老同学跟鄂潜挥挥手,转身才想到,那假发公司的事儿鄂潜没跟他透露啊,到底能不能行?
鄂潜麻木地开着车,副驾驶上放着老同学给的检验报告,现在他非常不解,甚至开始赞同老同学的说法,那小姑娘瞧着年纪小,但也不能排除小小年纪却秃头的可能性对不对?万一她就是秃了戴着假发,随手薅了一根给他呢?
殷家那么有钱,做假发生意也没什么奇怪吧?当今社会的年轻人可需要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鄂潜回去后都久久没能从这震惊里走出来,他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把那份检验报告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大脑都要看得生疼,所以她给他头发,就是想让他知道这先进的假发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