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个项目一通检查下来,已近傍晚时分。好在最后结果令陈遇言心下稍松。小狗并无大碍,就是营养不良,有点肠胃炎。身上脱皮也不是多严重的皮肤病,还是营养不足引发的问题。对症下药治本就好。
只是虽无重症,开出的药价格却也不含糊。有内服外敷的药还有各种进口的营养补充剂。林林总总装了一袋子。而因小狗身体虚弱,所以这回没打疫苗也没驱虫。医生让再等等。
这个再等等,就悬在陈遇言心里了。无他,要钱。她今天是真被这叫人咂舌的诊疗费给惊着了。
半刻后,小护士们聚在前台,目送私服出行的明星一样,看这穿着高级衬衣,有型有款,英俊又邪气的男人身姿笔挺的走出医院。在他身后,面相普通的女孩耷着头抱着狗。待两人都走出门,几个姑娘开始交头接耳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陈遇言走出医院就站着不动了。她抱着来这一趟,就花掉近两千块大洋的小狗,神色纠结。感觉这狗比她还金贵。她有个发烧小感冒的基本都是自愈,不会上医院。
站在车前,祁让回头低眉看她:
“过河就拆桥嗯?”他哼一声,凉道:“上车,我送你回去,我有事跟你讲。”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不期而遇,他这趟就是专程过来找她的。
陈遇言看着他,眨了眨眼抿着嘴巴慢慢跟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天这钱都他出的。四百五百的,她就是心如刀割也能强撑着还上。可是两千块?她太难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交谈。祁让不停接电话,陈遇言则心有戚戚,沉浸在她的穷苦中,甚至都无心思量他找她有什么事?反正他要再给她钱,她也不会要就是了。
只是今天她让他花了近两千块。。
陈遇言心里很不安,充满了危机意识。她的账户上只有不到七千块。如果还他钱,她就只剩不到五千块的身家。要交房租,要找工作,还要养一只狗…如果找不到工作,如果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急需用钱……
她心思惶急,沉重极了。
尤其,她想他不会让她还钱。而这并没让她感觉轻松,恰恰相反,这让她更加难受。
二十多分钟后,祁让站在她的出租屋,没什么表情的打量眼前的陋室。须臾,他斜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一下:
“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他说着垂了眼皮看她,语声轻嗤:
“自己都养不活还养狗?以后它吃骨头你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