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眉眼含笑,一时间好似个为王的胜者,彻底朝朱嘉煜笑出了声来:“你们这些生于权贵长于世家的子弟活着就是踩在别人的血上,而我不过是凭本事做了点主有什么错?你们也配跟本宫提善恶有报天理昭彰?”
“你们活着就是错,你们谁也没资格数落我,永远也没有。”
大关氏从容抓住朱嘉煜搭在她颈边的雁翎刀,纵使双手被刀刃划得鲜血淋漓也不曾放下。
她仍旧如同曾经对付别人那般心狠手辣,只是这次,她一刀贯穿自己的腹部。血瞬间浸染透了精美又华贵的衣裳,顺着大关氏一尘不染的裙角流淌到地上。
她笑得越发肆无忌惮,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但饶是如此,她却依然还是瞪着眼,强撑住骂出她此生的最后一句不甘:“什么人定胜天,老天爷和你们一样……”
“全都是帮该死的东西。”
随着大关氏一声“扑通”倒地,纷乱厮杀的山腰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彼时,松涛骤停,海晏河清。
遍地伏尸与茫茫四野被笼罩于如血的将沉夕阳,思河的山林被完全浸入血海中央,无端变得落寞且荒凉。
秋斓眼前的花早就开始生蔫,此时此刻终于飘零掉落。
她有气无力地将眼帘掀起一点细微的缝,只见到沈昭好似拨云释雾而来。他背着满身的瑰绮霞光蹲在她面前,细心又轻柔地将她从树下抱起。
“围猎当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沈昭拥着秋斓将人裹挟在怀里,又轻轻用额角去贴她发烧到滚烫的脸颊,“我们回府去勒榆钱儿,去煮梨汤,去腌一大坛紫苏桃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