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出这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先前坊间都说秋斓是被沈昭赶出来的,何况秋斓日日在至归缘里头不见回府,想来那传闻也有几分可信。

可眼下这场景脑中登时便萦绕起那些关于沈昭的可怕风传,何况沈昭腰侧就挂着雁翎刀,他一只手扶着刀柄,仿佛言语间那刀刃就能出鞘。

萧灵雁周身顿时激出一身冷汗,着急忙慌地重新低下头去,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只敢把兔笼举过头顶:“恕……恕罪。”

“我不该故意坏至归缘的生意,更不该伤秋小娘子的脸,我……我是个挨千刀的。”

“就这么几句?”沈昭漫不经心地顺几下黑马的马鬃,唇边还挂着浅笑,“原来萧家就是这么打发人?你是看着我们家阿斓生性善良,就觉得我们镇国公府的人都是好糊弄的?”

“没有,没有。”萧灵雁连连摇头,却又欲哭无泪,“我不该诬言至归缘的蟹黄豆腐羮,那些不是碎豆腐,都是秋小娘子解释过的,我更是瞎了眼才敢跟秋小娘子动手。”

“求求世子和秋小娘子不要同我一般计较,我再也不敢了,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决不再胡言乱语。”

“我若是再污蔑至归缘和秋小娘子半句,就让我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我这里,我这里还是十几两碎银,只当赔给秋小娘子和早晨那位阿姊作药费,若是不够,我还有钗子璎珞,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萧灵雁先前的倨傲皆已化作卑微,如今是恨不得直接当着秋斓的面磕几个头下去。

好在俯身片刻,她手上忽得一轻,是秋斓把兔笼给提走了。

秋斓看着小贝完好无损,于是也不想再无休无止地闹下去,只是浅声道:“兔儿我收下了,希望萧小姐日后当真能谨言慎行,不要白白叫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