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害秋家,谁帮秋家,只要齐督公不是个傻子,总该有些分辨是非的能力吧?”

“死还不容易么?原来所谓的十六奉土司也不过如此,就能眼睁睁看着秋家继续任人欺凌,能心安理得的让旁人替你恕罪。”

这番话让齐灏无法反驳。

他的经年种种,皆不过是为了他黎氏一府的枉死亲眷。更何况如今还骤然多出德良这么一份牵挂,至少也该寻医问诊替德良治好如今的痴症。

良久过后,他方沉声妥协道:“苗仕才一死宫里闹得人心惶惶,大关氏那头我要先应付几日。”

“若有旁的消息,我自会告知,我不会白白从你手中借命。”

秋斓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势略得缓解,这才上前陈清利弊:“阿舅,既然眼下情势紧迫,咱们于外还是暂不相认更好。”

“不过阿舅放心,我们在家中定会仔细照料阿姊,阿舅若是得空,再避开耳目来探望。”

齐灏无奈点下头:“有劳了。”

秋斓扯着一丝强笑冲齐灏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忧。而后连忙轻轻贴住沈昭的腰推了推他,数不清的旧账往恨横梗在沈昭和齐灏之间,把他们尽快分开才是上策。

沈昭见秋斓示意他进屋去,便也从善如流不再多言。秋斓忙不迭往屋子里追,一时都不知自己该算是谁那一方的说客。

她心头有千言万语,可嘴上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敛声静气地点起蜡烛用灯罩笼好,而后才放在沈昭面前。

烛光被笼在灯罩里轻轻摇曳,映着沈昭淡淡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