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他们而言, 能在蹉跎过二十年后再活着相遇,却已经是那场滇州之乱后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你果真在?”齐灏不知所措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连声音都在隐约打颤:“宿翊阿,滇州那么远,你为什么到这来受累吃苦?”
“我在滇州找了你们二十年,你怎么……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秋夫人却早已是泪流满面:“阿兄, 你的样子变了,可你果真还活着,你活着,就很好。”
“奢悦呢?阿爹呢?你怎么一个人,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沈昭是不是要挟你?”
强烈的错愕带给齐灏难以言喻的手足无措,他想要抱抱胞妹,却又记得妹妹爱干净,怕手上的血沾污她衣裙。
“土司府的人全都死在黎顺手里。”秋夫人忍痛回忆,“只有我和阿嫂逃出来。”
“奢悦在哪?”齐灏一字一顿,只怕自己失态,“这么多年,你和你阿嫂过得好不好?”
“我和阿嫂那时听闻你在京中,故而连忙一路北上。”秋母轻拭眼泪,“可顺天府离滇州太远了,京城,真的很远。”
“阿嫂还有身孕,她担忧你,强撑着在路上生产,结果产后没有调养得当,两个月便撒手人寰。”
“我留在京城嫁入秋家,寻了你二十余载,一直将阿嫂为你生的娃儿带在身边。阿兄,你快瞧瞧,她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
“她叫德良,名字是阿嫂取的。”
若搁在狜语里头,是幸福的意思。
秋夫人的视线连忙落在屋边的德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