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做事,谁敢不小心谨慎?就算是旁的酒楼收买于你,还能有比性命更厚重的钱财?能让你豁出去砸我们至归缘的招牌。”

殷宇听得瞠目结舌。

他终于明白,秋家这位小娘子年纪轻轻便能跟耿承安分庭抗礼管得至归缘这么大的酒楼,是因为有真真的本事,而绝非运气使然。

殷宇这下是真真再瞒不下去了,只好一五一十对着秋斓交待:“果然什么都骗不过秋小娘子。”

“翊坤宫那总管太监苗仕才是我家的远亲,多多少少也算是有点来往。”

原是殷宇背着妻儿老母在外头赌钱,把家当输了个底朝天。奈何他家中妻子偏又是个悍妇,一言不合便能追着人赶两条街打,若是让殷妻知道没家当早已经空了,将人打死也绝非空谈。于是殷宇只能找人四处借钱,不成想消息不胫而走,便传进苗仕才的耳中。

苗仕才是双管齐下,一边许诺不少钱财周济,另一边又用那赌博的事情要挟,殷宇这才在威逼利诱之下应了替苗仕才办这脏事。

殷宇生怕秋斓不信,又连着磕了好几个头:“苗仕才还说几天之后在临风水露后的暖阁里见面,要交些东西给我放在御膳里。”

“秋小娘子,我知道的这下是全都说了,您可千万得行行好。”

秋斓听清原委,面上也没做什么过多的神情,只道:“殷师傅是去是留,我说了定然不算。”

“你是宁定楼里头跟过来的,自然要耿叔说话才顶用,你还是听耿叔的安排吧。”

“不过眼下既然出了这事,只怕殷师傅也该避避嫌。”

“这宫里头是不能再待着,今天莲娘要回至归缘去更换食材用度,你便出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