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一直最疼我了,对不对?”
沈昭正视着秋斓的双眸:“阿斓,我很羡慕你生在如今的家中,一家人相亲相爱,开心的时候能笑,难过的时候能哭。”
“可我不一样,我长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国公府,自幼母亲过世,父亲只顾玩乐,小关氏更是弄权搅得沈家不得安宁。”
“我厌恶镇国公府,故而十一岁便跟祖父去边关打仗,试图躲开。可小关氏却还是毒害祖父,扯着我要泡进那些脏事里。”
“我整日干的全是提刀见血的事,这般藏着心迹不予外显,喜悦时装凶,气恼时漠然的习惯更是自幼时便潜移默化。我习性如此,从未想到这样会让你误会,让你难过。”
“阿斓,对不住,这些本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如此之多,但是日后不管碰到什么,都要跟我说,好不好?”
他说着低头从身上掏出他往常最爱把玩的那只玛瑙玉坠子,慢条斯理地垂着眼帘挂在秋斓的裙边。
秋斓默了默。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沈昭的语气仿佛是在央求。沈昭在外向来是霸道惯了,可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昭在她面前好似早已软了性子,事事都迁就着她。
她低下头捉起坠子瞧了瞧,那是上好的红玛瑙,大而硕圆,摸起来滑滑的,一瞧便知平日里定是被沈昭常常摩挲。
只是边角处触感忽有些涩,像是刻了什么字在上头。她这才拎起来瞧了瞧,借着月光缓缓念叨:“睦安。”
“嗯,我在。”沈昭抬手,忽又迟疑片刻,转而轻摸秋斓的头顶,“那是我娘留下的坠子,睦安是我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