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她窗外等久了, 融雪半湿衣衫, 发髻也被雪沫缠得花白,可他神情里没有半点不耐烦。
待到德良和满庆儿好不容易离开, 他这才翻窗进屋,却又怕满身的寒气过在秋斓身上,小心翼翼关好窗,还下意识站在床脚等了片刻。
秋斓烧得迷迷糊糊,脸色更是通红。
她仿佛躺得一点也不舒服,鼻塞气堵, 唇边喃喃乱语,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好好的除夕之夜,人人都在吃团圆饭,看烟花,点爆竹,一年到头,难得能在这一天做无忧无虑的小孩儿。
秋斓却没这福气,只能被困在床上说胡话,像个十足十的小傻子。
沈昭轻叹着坐去床边,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又喂她吃药丸。
秋斓的气息这才顺了些,可她闭口拒不吃那苦丸子,只下意识贪恋地抱住身边那个凉凉的“大冰块”,以逃离发烧那火烧似的感觉,半点也顾不上管那“大冰块”也会抱她。
沈昭轻轻拍拍秋斓的背,又摆弄着秋斓的手蘸酒帮她擦手心。
她脸上的伤已然是恢复如初,沈昭细细瞄了好几眼确认,最后才安心温声道:“快来,吃过药睡醒才能退烧。”
“唔,苦的很。”秋斓使着性子直吐舌,“我不吃。”
“不吃就难受,会头疼,还会咳嗽。”沈昭又耐下性子喂了一次,“听话,只吃一颗就好。”
“就不吃。”秋斓咂着嘴迷迷糊糊翻个身,耍赖道:“不吃不吃。”
沈昭无奈地轻笑两声,耐心也至此彻底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