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灏沈昭势成水火,至归缘的小二们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只能暗道一声倒霉。
不过秋斓却是如临大赦,毕竟遭沈昭折腾折腾又掉不了一块肉,实在是比去东厂要强上太多太多。她松下一口气,连忙朝齐灏点头致歉,逃也似的带着金锞子跑了。
沈昭只身一人带着宏毅,即便进了雅间,却也不像是来至归缘吃饭,只不过店里头的人不敢多问,只能好好伺候着镇国公府来的大爷。
不过沈昭究竟为何而来,秋斓却心知肚明。
她面儿上虽不显,就任着沈昭自己进店,但忙完晚市时瞧见沈昭那间房的灯还亮着,秋斓就不免得故意走几个来回,借路过偷偷往雅间里瞧。
那满桌菜不曾动筷子,唯有酒壶见底。
沈昭似是醉得厉害。
眼下正是隆冬,厢房里虽有暖炉,却也不见得就能留宿。沈昭这样没人管没人顾地睡着,风寒头疼必是在所难免。
秋斓纠结一阵,还是下楼去抱了件大氅。
厨房里早已经没什么人,好在灶台还未熄,摆放食材的架上还有几颗没褪青的嫩橄榄。
那青橄榄绿油油脆生生的,像翡翠手串散开了线。
秋斓便囫囵一把抓来,仔仔细细剃掉橄榄核,寻些冰糖将剔好的橄榄悉数炖煮入锅。
青橄榄初食涩口,但慢慢品便会生津回甘,冬春橄榄赛人参,更重要的是三五颗便能解酒止烦,眼下用少许冰糖中和涩味,尝起来就会清甜不少。
用冰糖把橄榄炖到浓稠滟滟,冬天热乎乎地吃下一碗也是别有风味。
秋斓端着冰糖橄榄上楼,不动声色地进门把酒杯和酒壶从沈昭面前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