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过多当意,只当是一晚上复原得不错,便忙着梳妆打理。
至归缘新店刚开,虽有耿承安撑场子,她却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必然还有的是事情要忙。
只是不想昨日才挨过萧灵雁的巴掌,今日便在楼上见到了那位传闻中最替萧家撑腰的东厂提督大太监齐灏。
虽然看着齐灏过来也是事有凑巧,但这般真真能左右朝局的滔天大权宦,秋斓还当真是第一次见,故而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齐灏看起来约摸四五十岁,和秋斓想象里的宦官不太一样。他眼神犀利,行事沉稳,除过没有续须,跟那些官老爷也没什么不同,半点不似旁人传的那般阴阳怪气不男不女。
雅间里都敬着主位的齐灏,秋斓便也知晓该如何行事。只是不想才走到齐灏三步开外,齐灏的眉头就轻轻一压,将视线悉数撒来秋斓身上。
秋斓下意识一顿,连忙埋头递上时令笺:“店中时令货都在这儿,日日都换最鲜的,还请督公过目。”
齐灏的目光在秋斓身上瞟一圈,却又不看那时令笺,转而问道:“听说你们至归缘里头有道水煎乳饼?”
“正是。”秋斓点点头。
齐灏又问:“可这水煎乳饼,不似京中做法,应当是西南的做法?”
秋斓眉心微蹙,却还是不紧不慢轻轻应声:“督公果然见多识广,我们店中的东西网罗天南海北,西南的乳扇也有,西北的浆水也有,苏府的八宝葫芦鸭也供,就请客人吃个新鲜有趣。”
“至于督公问的水煎乳饼,是我们从《南诏野史》这书上研究来的,乳饼都是店中照书上那方子自己晾晒,用的也是水牛奶,每日只卖十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