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 但好在满桌总还能维持个表面和气直到散场。
秋斓忙进忙出,实实在在被折腾了两个时辰脚不离地,等这桌客送走, 她早已经累得快要散架。
于是她草草嘱咐一声便径自回屋, 毫不矜持地歪在床上睡将过去。
这酒楼生意难做, 饶是秋斓聪明好学八面玲珑, 却终究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碰上难缠的达官贵人, 自然得费好些功夫。
沈昭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入时,她衣鞋未脱, 发髻也没有拆, 脸上的面纱还挂着, 唯有眼紧紧闭住,和在镇国公府的时候都没有分别。
窗边的风铃轻轻晃, 几声叮当不由得传入耳底, 可秋斓却仍没有半点要转醒的迹象。
沈昭站在床边瞧了半天,秋斓的眉头皱了皱,似醒未醒, 她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沈昭沉着眉头侧过脸, 未几又轻叹一声,伸手在她耳后轻点了能让人安睡的穴位。秋斓的眉头果然渐渐松开, 呼吸也慢慢变得悠远绵长,终于睡熟了。
沈昭这才屈膝蹲倒,轻轻脱了秋斓脚上的登云履搁在床下摆正,又帮秋斓脱掉外衣外裙,拆下发簪放好枕头,最后还没忘替秋斓盖被子。
他自知前些天捏秋斓的脸是用了劲, 秋斓的脸当时便红了,只不过他手下有分寸,本也不舍得用狠,按说第二天那红印便能消的。
不想如今过了几日,再见到秋斓,她竟是戴面纱遮脸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