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弓着食指揩掉唇边的碎屑,将点心塞进袖口,忽又伸手弹了秋斓一个爆栗:“小财迷。”
秋斓后知后觉地捂住脑门,正想驳斥,却见沈昭已走远了。沈昭长年习武身姿笔挺,一身蟒袍更套得他颀长而清隽,挺拔又玉立。
秋斓撇撇嘴,忽又想起那晚上的血。
她打个寒噤,顿觉得额头似乎又没那么疼了。
冬意日渐临近,饶是临近晌午,太阳堂而皇之地挂着,天却也还没有丝毫暖意。
沈昭面无表情地随内监进宫,一如曾经沈俢鸿还在的时候。
宫门仍是三年前的样子。
沈昭撩眸瞥过,只觉得那门红得发艳,都不曾有丁点变旧,可他入宫心境却早已经不复当初。
“沈世子。”黄门毕恭毕敬地轻唤一声,“咱们该面圣去了。”
沈昭这才收回视线,跟着黄门进了那金铆朱漆的宫门。
谁都知道,面圣不过走个形式。
几句浮于表面的关心,几句天家恩德的感念,皇上诸事繁忙,还要留点精力去皇贵妃处消闲的。
故而沈昭这只草草见一面就算完事,最大的作用也不过是对外宣示,从此京里重新多出沈昭这么一号人。
而另一头,面见在东宫里早已经等久的朱嘉煜才更像是此行的正事。彼时朱嘉煜正在屋里坐着,抬眼看见沈昭,神色便已经阴沉下几分:“你还知道来?”
“既然好全了,自然也就闲不下了,上十二虎贲卫正是个好去处。”
“正好可以借你刚刚康复让你留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