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秋斓连忙住手起身,“我阿娘她怎么样了?”
“夫人稍安勿躁。”杨贯并没有马上照应秋斓,反而把视线全都转落在沈昭那头,他皱起眉头,一把胡子似是都要全数缩在脸上。他几乎是高声呵斥道:“世子,胡闹,您太胡闹了。”
秋斓骤然怔愣住。
她自以为杨贯老先生算个熟人,月月来替她阿姊看病瞧诊,还喜欢在秋家店子里吃东西。他是个虽然挑食但却脾气温和的好好先生,平日里多是笑呵呵的。
可今天杨贯吹胡子瞪眼,一反常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杨贯这么生气。
杨贯又对沈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道理您该比我更懂,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叫兵马司那么多人看见,您还不避不掩,从今往后这病就彻底没法装了。”
“宏毅呢?怎么能让世子亲自来?”
“这下可好,怎么还能瞒得过宫里,您惹下大事了。”
秋斓终于后知后觉,沈昭为了救她,彻彻底底把患病那事在人前撕得粉碎。
她瞧着杨贯凝重的神色,不由得窥向沈昭,轻轻勾他的手指:“阿昭……”
另一边的沈昭却不以为意。
他只冷声道:“行了,杨大夫。”
“省点力气救人治病,别再替宫里头那个叨吧叨,叨吧叨了,我自己会去跟殿下说。”
杨贯连连叹气:“这病装了两年有余,之中有多少不容易?如今是生生都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