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扫几眼屋里头, 只觉得布置讲究。

仅那搁着杂什的, 寻常人家顶多用个银杏金漆方桌,小关氏近处却放着花梨木的。即便是小关氏落座的圈椅上都铺着如意云纹的成料,是一般人做衣裳都销不起的金贵料子。

陈设虽都算不得大, 可动辄万钱, 他耿承安就算财大气粗,也绝不能跟这镇国公府相比肩。

耿承安心里自是分明, 忙朝上座的小关氏作个揖。

“如何?”小关氏懒声问,“想来耿老板做事是不必我操心的。”

“夫人放心,巧儿姑娘全都招呼过。这一个月的食材,都被我们宁定楼包圆了,那小店体量本就小,生意定是要受影响。”

“若是他们寻着新的货源, 价格定会变高。那再过十天半月,宁定楼正要推陈出新,但是将东西降降价,定能将客源都引走,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不费什么功夫,宁定楼贴几个子儿而已。那店老板怕是瞎了眼,不知自己见罪贵人,您只饶他店破,已经算发了慈悲。”

“推陈出新?”小关氏弹弹耳坠上的翡翠,“是什么东西,能让耿老板这么有底气?”

耿承安忙叫跟着的小厮奉上食盒子:“还请夫人品尝。”

“点心四道,有奶油松瓤卷,茉莉花饼,酥油鲍螺,桂花糖栗粉糕。”

“尤其是这奶油松瓤卷,用的都是指头尖大的红松仁撵出来,和着芝麻,香气扑鼻。酥皮用的也是鹅油,层层叠叠,却没有寻常油脂的腥气,吃来绝不腻口,京中的其他酒楼绝做不出此般口感。”

小关氏百无聊赖地瞧了一眼,说不上有兴趣。

点心倒的确做的精致,方方正正,金黄澄澄,酥皮暄而不揉,仿佛一碰就能掉下渣来。

宁定楼的师傅们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不过经验和资历也成了宁定楼创新最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