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秋花红叶, 淡爽轻露。偶尔多几声鸟叫夹在其中,掂着干枯的枝叶颤颤巍巍,可瞧过去时, 却又并不见什么异样。

这还是个寻常的秋日早晨。

没人发现沈昭昨夜出去过。

沈昭自扯下兜帽, 面儿上无甚表情, 可目光里却像是敛着什么深仇大恨。

他仰眸淡淡瞧着天:“都三年了。”

“有些人本就不该活过那个冬天。”

他们昨晚才去见过太子朱嘉煜。

沈昭眼下的话, 宏毅自然懂。

自循王过世后,边军便遭人构陷损兵折将, 几役清洗,枉死上万。不归顺大关氏的早已化作尘泥, 剩下的如今也沦为了朝中可有可无的闲人。

皇贵妃亲手把太子朱嘉煜的唯一支柱折得干干净净, 哪怕这里头全是人命。

“爷放心。”宏毅敛住视线, “循王殿下,老国公还有几万边军, 绝不会白死。”

沈昭还瞧着如洗的碧空, 唇边却暗自勾出几分弧度。

这世上,只有关家人的血才能偿清他们欠下的人命债,才能涤白他们抛给别人的污名, 才能告慰枉死的边军英灵。

眼下朝中局势早已拨转, 昔日那些害死循王,踩着边军骸骨踏上高位的, 如今自是一个也逃不过。

更何况沈昭的手伤拖拖拉拉到如今总算痊愈,拔刀见血的事,只会更加易如反掌。

网已经开始收束,罔顾恩伦要杀,倒行逆施要杀,凡是跟着大关氏沾过边军血的人, 那便统统都要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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