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战役里,还是隐姓埋名藏在某块地方继续图谋着反明。

也正是因此,西南如今零零散散总还有人谋反,虽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但也连绵不断,成了朝廷隐疾。

沈昭泠然道:“现如今滇州归入直隶,南北往来生意不绝,各种交流空前鼎盛,学汉话的狜族人不少。”

但二十年前,狜族人说的还全都是南话。

唯有一些贵族会在教习诗文时学汉语,但人数也是屈指可数。为的是历代滇州土司来朝大明时,不至于在京城中跟明人鸡同鸭讲。

“秋夫人可以装作汉人,从西南一路流浪到京城,那便说明她至少学过汉话,学得还不少。”

“寻常人家连书文都未必会教给女子,何况是秋茂彦这样的才子,会为了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心甘情愿被赶出秋家吗?”

“可若只是寻常的狜族人家,又怎么可能有将女儿教成这样的能力和本事?”

宏毅瞳孔微缩,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缓声道:“爷的意思是,秋夫人是反……”

“嘘。”沈昭冷着眸子做了个噤声姿势,“不要乱说话。”

“秋夫人今日无论如何也不愿说出失散兄长的名字,我只是在怀疑,也许猜得都不对。”

“皇贵妃拿西南做了那么多文章,在朝堂上一茬又一茬地清洗异党。”宏毅皱起眉头,“万一真的牵扯到土司府,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沈昭敛敛目光,冷声道:“兹事体大,没坐实之前,先不要跟殿下提及。”

“也不要跟夫人透露只言片语。”

“我倒是小看了秋茂彦的胆子,他既然辛辛苦苦守了二十年秘密,那就先帮他守着。”

宏毅凝凝神,浅浅点头:“宏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