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方才朝前走了些许,秋斓心下顿时纠结不堪,樱桃小口张张合合, 只敢眨巴着眼睛看沈昭, 终是没蹭出个字来。
她无奈地垂下脑袋,思索得出神, 丝毫没注意沈昭施施然撩开眼帘,正不动声色地侧目盯住她看。
马车摇摇晃晃,秋斓也不由得生出些困意,可才一转眼,冷不丁迎上沈昭冷冷的视线。
她登时被吓得睡意全无,整个人朝车壁上贴了贴:“你……”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沈昭一如既往地传出一声嗤笑:“想问话就张嘴。”
“你怎么知道……”秋斓讪讪地试探出声。
“我怎么知道秋夫人是狜族人?”沈昭不以为意, “虽然你爹娘假称是天灾,却忘了十几二十年前是连着五年的丰年,只有滇州打过仗。”
“狜族人世居滇州,最善储制乳品。你们家院子里挂着一圈晾乳扇的架子,你忘了?”
“何况你还做过松仁云腿饼,还做过酸野。”
火肉属江浙兰溪最佳,年年往京中上供。可秋斓入馅的火腿根本就不是产自兰溪,那味道该来自西南滇州,是狜族人的制法。
酸野便更是滇州才该有的东西。
秋斓听得一愣一愣。
反应了一阵,才下意识抓住沈昭的手,忍不住又问:“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怎么昨晚我阿爹问你的时候,你不愿讲?”
“还有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想知道?”沈昭挑眉,唇边笑意未消,他稍抬起手,故意拖着音调道,“占了我便宜,还想套我的话?天底下有这种理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