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舞弊的大案虽扯了十几个人,但好在打住得及时,秋泰曾又熬不住刑一命呜呼,总算让好些人都安下心来,将这件事告一段落。
翊坤宫中,齐灏单膝跪地,沉声朝大关氏回禀道:“那领头的锦衣卫确实是个年轻人,岁数也不过二十。此人善用左手使弩,是秋泰曾和刑部好几个人都得见的事,并非虚言。”
“只不过刑部大狱昏暗,他们又都戴着面具,故而未能看清容貌。”
“我将锦衣卫在京中的所有卫所翻来覆去地查了三遍,本就没几个二十出头的百户,大多都是荫封,本不任职,这些人里更是一个左撇子都没有。”
皇贵妃大关氏刮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浮现出显而易见地神情变化,但脸上还依旧绷着得体的表情。
她拿起杯盖瞧了一阵:“不过二十岁出头的人,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完这事溜走,只怕你就算把整个锦衣卫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呵,倒是个厉害的。”
“还请娘娘赎罪。”齐灏埋下头,语气干巴巴的。
大关氏墩下茶船,也不怪罪,只暗自思忖着道:“成了,起来吧,到底算不上你的错。”
“如今嘉灼正得圣恩,昨日方才被陛下亲自询问了功课,还跟着陛下共进晚膳,免不得是在别人跟前出了风头,让人心生了怨恨嫉妒。”
“三殿下天资过人,聪颖好学,得陛下疼爱是人之常情。”齐灏起了身。
大关氏听着这话,眼中的忧色却不见消散。
她略加思索,权衡着利弊道:“别跟我说这些耳朵里磨茧子的话。”
“先是陈太医过身,又是科举舞弊,虽都是小打小闹,但次次都把矛头指向娘娘。能把巧合连起来,那就必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