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不急不慢地伸左手扯住秋斓的脸颊,微微用力钳捏着秋斓转过脸。

“哭什么哭?”

“我还没死呢。”

秋斓吓一跳似的朝后蹭了蹭,差些跌下门槛。

她先坐坐稳,而后才泪眼婆娑地回过眼,手里还捧着咬过一小口的枣泥方酥。

“不甜了。”

“阿娘说难过的时候吃甜的就好了。”

“可是……”

沈昭撩撩视线,便看到秋斓轻轻抽噎起来。小姑娘眼里蓄住的金珠子更是迫不及待,瞬间顺着秋斓的小圆脸“啪嗒”跌落在沈昭虎口上。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正对上沈昭的视线,秋斓哭得更大声了,她委屈巴巴道:“我的枣泥方酥,怎么不甜了呢?”

“明明都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做的,什么都没有变过,为什么就不甜了?”

沈昭的手下意识松了松。

他的手拿过雁翎刀,扶过出殡棺,抽过机弩,牵过马缰,可那些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只有小姑娘的香腮又绵又软,带着灵动的人气儿,就连落下来眼泪珠子都蕴着暖暖的温度。

沈昭嘴角上勾起几分弧度,终于感觉也不是所有人哭的时候都那么丑陋不堪。

他不置可否地笑出声来,耐着性子朝秋斓说:“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