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一次德良的病情来势汹汹,家里快要炖烂的药渣简直是杯水车薪。

秋父秋母这才不顾宵禁,连夜外出去求药,直到眼下还没有丝毫回来的痕迹。

秋斓浅浅地叹下一口气。

眼下也只能把这兑过无数水的参汤再仔细煎一遍,浅黄药香的,多少给姐姐也是个慰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仰起头稍歇,这才发觉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解禁的鼓声交织在姐姐德良的咳嗽中由远及近,秋斓不免得对彻夜未归的父母生出些担忧。

好在没过多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秋斓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仰头冲着房里看,使劲大声安慰姐姐说:“一定是阿爹阿娘带着药回来了。”

“我去接他们。”

她说着撇下蒲扇,一溜烟小跑到门口,在一片嘈杂的吵嚷声里推开外门。

只见四五个眼熟邻里街坊跟一群生人抬着个人,明晃晃地站在秋家门口。

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了,唯独不见能救命的人参。

秋斓不由得微微顿住,拼命朝人群里打量。

“阿斓,快把你娘叫来,让她今天别去卖糕了。你爹爹昨晚上连夜跟人去山上找什么人参,结果天黑路滑的,踩着个抓狼的夹子,腿被夹折了……”

“永冒叔一会就来,赶紧让永冒叔看看,说不定腿还能接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