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偏头看去,说:“姓庄。”
对方几人对视一眼,小声说不知道,却是没再问下去。
“你要守夜吧。”冯总拿了一盘瓜子花生过来,又对庄理说,“会打麻将么,一会儿打麻将。”
庄理摇头,“还是打得不好。”
叶辞说要守夜,但庄理一会儿就回去。庄理说:“我陪你。”
“那好。”
时间好似变得很慢,可又恍惚,不知怎么捱到中午,庄理和叶辞他们哥儿几个驱车去附近小餐馆吃饭。
饭桌上,孟总先还在开玩笑,忽然就转过头去。忍着没忍住,掉下眼泪,蒙住了眼睛。
冯总拍了拍他肩膀,摇头叹息,“给叶辞看看吧。”
“我怕他受不了。”孟总揩去眼泪,收敛过溢心绪,回身说,“别看了。”
“什么?”叶辞抿紧唇角。
冯总踌躇片刻,说:“其实有那时候的录像,中间递交的时候,费家人销毁了。但孟童拷贝了一份。”
怔了好片刻,叶辞说:“我看看。”
“你受住了。”孟总也将叶辞看了好片刻,把手机递了过来。
费清晖出现在手机屏幕里,他往镜头看了一眼,然后退回到沙发前,拿起猎-枪。他坐下来,把枪抵在下颚处。
“我这半辈子没什么出息,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人不鬼的。爸、妈,儿子先走了,对不住你们。其他也什么了。公司……孟童,文件我全签好了,交到你手上,你比我会来事儿,好好干。还有叶辞,别忘了我原来和你说的话,有机会好的,会好的。真的,我走了,别惦记。”
上膛、扣扳机一气呵成,砰一声巨响,费清晖仰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