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宝嘉是在贺老夫人做手术的次日夜里回北京的,她自己找了个借口,说要开始找实习单位,便提前回北京。她的父母也不疑有异,只是叮嘱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
七点半,飞机落地,但还是耽搁了点时间。
北京夜里下起了小雨,隔着机舱的窗户往外看,雾气朦胧,这是一个湿润多雾的夜晚。
倪宝嘉出了航站楼,刚坐上出租车,就给周文棠拨了通电话,但没被接通。倪宝嘉当他在忙,也就没继续打第二通。
贺老夫人昨天刚做完手术,情况不太乐观,陷入昏迷中。就连主治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老夫人要是再没醒来,家属得做好心理准备。
周文棠这几日也没怎么休息,就在三个小时前,贺老夫人醒来了。
周文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几日的倦意也就涌了上来,拿出手机查看信息,发现一个小时前,倪宝嘉打来了通电话。
周文棠走出病房,给她回拨了通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就听到她说:“我回北京了。”
她语气有些轻快,连带着让他的心情也放松不少,周文棠揉着眉心,问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倪宝嘉隔了两秒,轻声说,“晚上见一面吗?”
周文棠说好,但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倪宝嘉也是这会才听出来:“你身体不舒服吗?”
“这一阵子有点忙。”他云淡风轻道。
倪宝嘉也没多想,以为他是真在忙公司的事儿,便心疼地说:“钱是赚不完的,该休息还是得休息。再说,你赚那么多,也花不完啊。”
周文棠顺势说:“这不是你刚好在南京,我只能忙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