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声儿从鼻子里出来,带着十分的不屑。白希尧撑着孱弱的身子走了,再待下去,他怕气结短寿。

“二弟有点孩子脾气,你别放心上。”白云生愁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花瑟瑟面前为他解释。

“二公子难得率真。”花瑟瑟评价的真心实意,贵人们相处喜欢引经据典打嘴仗,难得有个白希尧这样不藏着掖着的,她觉得很好。

“使团启程,我没叫他们知道这里的状况,只说另有安排,等你养好再回建安城。”

他连面都没露,找人传了个信儿,杜元甫想都没想就抛下人走了。此番功劳已得,留下封书信挽留公主的心,旁的人他也没空多花心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难得生病的花瑟瑟,在床榻上又待了两日才有力气下床。

遣了人去驿馆拿回东西。沉甸甸的百两黄金在手,都不复往日笑颜。她将黄金远远的拿开,整理起走南闯北的大医箱。

小甜因为那次的忠心,被指派到她身边服侍。这会儿伸长了脖子看箱子里的东西,精巧玲珑的格子里,摆布着各色瓷瓶、桑皮纸包,拨拨弄弄,花瑟瑟叹口气合上盖子。

金针包摊开放在桌上,长短大小各异的九种针具反射出淡淡的银光。

小甜兴致勃勃的看了半天,一拍脑袋小跑出去,不多会儿带着小布包回来。

“花大夫,这个,你回来时手里攥着的。”

显出圆柱形状的布包递到跟前,打开是半截砸碎的人参,与一根缺了盖子的火折子,黑黢黢的纸卷早没了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