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瞬间,又被叫住,“我与瑟瑟也是朋友,叫大人太生疏,我字子衿。”
子衿……
下意识的默念,嘴上却不敢发出声音,背对着他点点头算是应了。
杜元甫这才把心思放回公文上。
一连数日,花瑟瑟就在流芳院和青松院之间往返,侯府奴仆中甚至私下开设赌局,押今日是世子找她,还是她主动求见。
要真说,还都是世子唤她,才会过去。怕给人家添麻烦,又不想碰见老夫人,花瑟瑟乖巧的很。府里人得了吩咐,都瞒着老夫人,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今日不知,明日也会知晓。
事情出在圣旨下达的那日。
圣人下旨,封杜元甫为使官,带队出使南诏国。替天子慰问南诏国王病情,宣扬两国睦邻友好,友谊长存。随行人员中安排了数名太医,彰显天子恩德。
迎接圣旨,全府都得设香案迎接。传话的小丫鬟想着花瑟瑟现在居住在府里,当然也得来。这不就的见着了?
老夫人看见她时,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待看清楚无误后,脸色刷的沉下来,佛珠也不转了,招来龚婆子就要她去问清楚。要不是传旨的宦官还在等着,恐怕当时就能逐人出府。
传令的宦官心里嘀咕,这么好的差事怎么老夫人脸色这么差。还是侯夫人塞了个足足的荷包,缓和了气氛,笑着将他送走,才没让人以为自家对圣旨有什么不满。
她看了眼老夫人,忍不住叹口气。
岁数大了,越活越回去,置气也不看场合。可惜婆母在上,再为难也得上前。
老夫人气的对象是花瑟瑟,对上儿媳妇也没好脾气。重重哼一声,闭上眼用鼻子看人。
“天凉,快扶老夫人进屋。”免得在外头冻着一星半点,还连累她担个不敬婆母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