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后的白云生,面露哀怨,在她回身时又迅速隐去,“瑟瑟,药汁撒我身上了。”
素白里衣上沾染大红,比湖蓝底色更加耀眼。
一个醇正美人,一个病弱美人,花瑟瑟捂着心口,建安城里的郎君们,都这般绝色。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她要去杏花楼多点几个菜,化美人为食欲。
顾不上净手,丢下一句:“去换了吧,我去买膳。”拎着石杵,朝着扬州酒楼杀去。
白云生靠坐在月亮门的弧形门墩上,盘算着杜元甫的来意,目的在花瑟瑟,还是在他?
若是在他,那便无事,完全可以解释称为了治伤才住在这里。
若是在花瑟瑟……眼神里出现凝重。效命三年,他很清楚杜元甫心机手段有多么深不可测。这个人目标清晰,行动迅速,入了他眼的猎物没见有谁跑出圈子。
淑妃所生靖和公主倾心于他,跪求圣人赐婚。所有人都以为是公主痴恋,当时还是杜府影卫的白云生,却眼见着杜元甫对公主步步为营。
就在所有人以为深受宠爱的公主能够得偿所愿,圣人传召杜元甫入宫,君臣密探一番后,公主的请求被无情的拒绝。
即便如此,靖和公主还是不改满腔情意,隔三差五来找杜元甫。后来南诏求娶,公主出乎意料的自请和亲。其中关节,白云生已被调任大理寺,再不清楚其中细节。
但他肯定公主的行为,背后定有杜元甫的手笔。三份真情七分利用的尺度,在他手里把握出十分精准。
本朝规定驸马不得参政,一心想要带领杜家跻身顶级世家的杜元甫,怎么能容许自己当个富贵闲人。
这样的算计,要是用到花瑟瑟身上,那个只知治病,不知人心的傻姑娘怎么抵挡得住。观她刚才言行,对杜元甫存着好感,这份好感是对着相貌还是其他,恐怕她自个儿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