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拿起房契看了眼,三座宅子的房主都是杨之瑶。

“之瑶—是你爸给你起的名字,上了杨家族谱。他跟杨玉莲说,待李家二老百年之后,便让你回归杨家。”

李蔓喉咙一硬,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好一会,她道:“花园洋房既是赠给了杨玉莲,为什么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爸说,想要房子可以,必须等你送走李家二老,回归了杨家,感念她的养育之恩,心甘情愿将房子过户给她。”

李蔓捏着房契的手一紧,这是杨爸对她的保护吧,只是他没有想到,杨玉莲的胃口被他早几年寄回来的东西养大了,更是因为他去逝的消息传回,而彻底没了顾忌。

“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谋杀烈士遗孤,且没有一丝悔改之心,判终身□□。”当然,若没有钟司令施压,谋杀未遂,顶多判个十几二十年。

因为案件重审,小妹也由三年劳改,改为二十年有期徒刑,和杨玉莲一起从父亲打点好的农场被押走了。

他有心打听,却没有一个敢告之。

钟司令拿到供词,气狠了,其实比着一般人家的姑娘,李蔓过得不差,自小由李家二老疼着宠着,亦是娇养着长大的。

只是杨宏远留给、寄给她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些东西大多被杨玉莲截留下来或送人或给妹妹用了,而给李蔓的只是妹妹玩剩下、用过不要的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什么邮票、文具盒、小衣服、小鞋子。

便是杨宏远寄给她的信件,也被杨玉莲换了,而李蔓的回信,杨玉莲一封也没有寄出去。

若是只有这些便还罢了,十几年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李蔓,杨玉莲是处处蛊惑、打压,什么学习太苦了,妈妈听着心疼;跳舞没用,别伤着身体;你怎么这么不孝,没看你阿爷阿奶多大年纪了吗,还要去县城读书;长成这样,你还要报省歌舞团,小蔓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嗓子这么尖,参加什么朗读比赛;就你那字,写出来也不怕丢人等等,诸如此例,数不胜数。

万幸的是小姑娘心性坚定,身边的二老亦是对有智慧的老人,明白读书的重要性,还有王自明和宋校长的开导、鼓励。

不然,结局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