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逢这种时刻,总会有几个看起来很像神仙的人踩点赶到, 用武力逼他安分。
也有安静的时刻。
那种时刻一般是东朔被磨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刻。
他跪坐在地上, 两臂被从虚空而来的锁链缠得死死的, 能勒进肉里, 周身不能动,没了血色, 白清得吓人。
脑袋垂着,散乱发丝自耳边落下, 宁琅能看见他半张脸, 能看见他脸上时而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似凶魔, 也能看见他没了防备,脆弱地,无意识地呢喃着“阿宁阿宁”。
有一回宁琅应了声“我在我在”,却见东朔瞬间清醒, 没了所有病弱之色,还是那个毁天灭地不喘半口气的大魔头。
仿佛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
迈入大能之境,进食已非必要, 靠灵力就能活。
哪怕业狱灵气稀薄,但如今宁琅今非昔比,靠着压榨自己的那股劲,撑个一段时日不在话下。
宁琅气定神闲地在业狱里呆着。
东朔也不赶她了,渐渐习惯起被气炸和被搓磨轮流交替的日子。
却有“人”坐不住了。
不知是哪一天、第几天,许久未见的“小修士”冷不丁就出现在了宁琅的身边,像是幽灵一样,对着她的耳朵幽幽地就来了一句。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宁琅没被吓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它,以问答问:“这不是要看你想我呆上多久吗?”
小修士果然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