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宁琅被自己的魔息所伤之前,东朔恢复了些许神志,全靠本能地将残暴的力量收拢,全部压在体内,再不能到外边放肆,犹如一眨眼从地底冒出的、要焚天的火舌被一脚踩回了地底。
可火只是被压回去了。
火种尚在,并没有消失。
东朔勉强回过了神。
视界依然朦胧,重影憧憧,但离他最近的宁琅却是天地之间最清晰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问:“没受伤——”
话没说完,东朔的声音就直直断了。
他扶住宁琅的手臂,只觉掌间一片滑腻,还有些粘,不仅是他的血,更多是她的。
看着宁琅,见她惨状,东朔也没办法再开口,形如刺卡在了喉咙,上下不能,梗塞难言。又怪罪不得宁琅,便把气,顺带着把在血脉里横冲直撞的狂暴力量全部撒在了那些没有长眼的二愣子身上。
宁琅知他心绪,遂泰然自若地笑笑,仿佛全部不是些什么大事,身上的伤是隔日便能好的小事情。
“不是致命伤,虽然看着惨了点,但都是能治好的。”
东朔:“可你的……修为?”
他竟是在宁琅的身上感受不到分毫的灵力,恍然眨眼间的功夫过去,她又是个凡人了。
东朔不敢信,一开始只以为是想岔了,可再是细细一探,他发现她确然失去了全部修为,虽不至于再是凡人的肉体凡胎,但……也相差无几。
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在几息之间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