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恐惧于当身份被揭穿,他的一举一动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与她选择的道,背向而驰。
宁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办法接下东朔的话,在他困惑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也无法再和他对视,不敢看他。
只要看着他,宁琅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停尸房里隆起的裹尸布的画面,感到折磨,感到内疚。
宁琅勉强咧出了一个假笑,对他展开双臂。
后者微怔,哪怕宁琅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听话自觉地微俯下身子,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手臂环住她,心有灵犀地抱住了她。
宁琅闭上了眼,无声回抱。
她的右手,就放在他后心口的位置。
东朔对她毫无防备。
他的心脏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
仿佛只要她想,她马上就可以杀了他,将会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大魔头的存在,除之而后快。
但是,宁琅做不到。
下不了手就是下不了手。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哪怕有把刀横在她脖子旁边,也做不到。
别说要她去主动杀掉东朔了,要是眼前有人要杀他,她非但不帮忙,还会上去跟那人拼命。
宁琅觉得自己可能疯了。